小重山

请保持爱他们的激情。

【TSN/EM】实用性社交法则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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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很老实地没有再去打扰爱德华多,他们一个在新加坡一个在加利福尼亚,有条不紊地开拓自己的疆土。Facebook的发展速度是惊人的,滚雪球似增长的用户数造成服务器的不堪重负,无论愿意或者不愿意,在投资商的坚持下,广告业务都逐渐占据了Facebook利润的大头。

达斯汀不是很乐意参与广告业务的建设,他更喜欢去琢磨如何往Facebook功能里添点新花招。

但马克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就像他当初坚决反对爱德华多介绍来的广告商一样,当他想要发展广告的时候,他也听不进任何有异议的声音。他从谷歌重金挖角来了一位资深的线上运营专家,Facebook的广告战役就这样轰轰烈烈地打响了。

每当达斯汀看着马克热情洋溢地和那位笑容迷人的女士讨论Facebook广告业务未来发展的前景时,都会很遗憾地想爱德华多可能只是没出现在对的时间。

如果爱德华多在,他一定可以做得比谁都好。毕竟爱德华多一直是唯一那个,马克在提及时会带点小骄傲的人。“我有一个朋友,对,他曾是哈佛投资协会的主席,还在暑假的时候通过投资石油期货赚了30万美金。不过你可能不知道,他也是一名职业棋手。年纪真的不是什么问题,要知道大部分国际象棋大师的年龄都不超过30岁。”马克现在还是总爱拿爱德华多出来强调为什么Facebook公司要保持年轻与活力,好像爱德华多和他还是可以没事出去喝两杯的关系。

继那场兵不血刃的战役之后,达斯汀想当然地认为,马克和爱德华多终将成为相见眼红的仇敌,谁能料到他们的关系会向这种诡异的方向发展?

达斯汀作为一个旁观的第三者,自认为看得比谁都透彻。他脆弱的心灵每每在想起爱德华多离开Facebook痛苦的眼神时都颤动不已。从各方面看,他都像被归到马克阵营、背弃朋友的恶人,但他只是隐隐知道马克打算做什么,整件事情就好像扎在肉里的一根刺,达斯汀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在他的脑海里,马克始终是那个在大一时捏着女孩子给他的情书,蹲在厕所里苦恼不已的稚嫩模样。他一直以为马克是很注重感情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抛弃学业跟随马克驻守帕罗奥图,在一个礼拜里自学编程,为了让Facebook超越其他社交软件在校园内扩张的速度而几天几夜地不睡觉。

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马克,因为马克对爱德华多做的所有恶行也正百倍加诸于自身,那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役,没有人是其中的赢家。在那件事之后,马克的成长速度简直可以用惊人来形容。他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学会了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CEO,如何变得坚不可摧,最起码,达斯汀再也没有看到过马克将自己反锁在厕所隔间。

达斯汀曾经鼓起勇气给爱德华多发过道歉短信,好在爱德华多是个很宽容的人,他接受了他的道歉,并表示达斯汀不是那个应该被迁怒的人。这就导致达斯汀得寸进尺、得意忘形地回忆起了他们在哈佛时期互相串门的美好岁月,然后询问了他在新加坡的住址。爱德华多是个富有社交礼仪的哈佛绅士,他给了达斯汀省略门牌号的住所地,然后整场对话就被卷入了尴尬的气流。达斯汀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把手机反扣在桌子上,捂着脸想自己干了什么愚蠢的事,好像他真的会跑到新加坡去跟爱德华多一起打游戏一样。

很快达斯汀就把这整件事抛到了脑后。导致他在后来的某天看见马克拿着他的手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时,也没有与这件事联系起来。

马克可能就是在那时候拿到爱德华多的地址的,然后又用自己的办法将范围缩小,最后在遭遇雅虎收购危机,当一切外界和内部压力把马克压逼到极限的时刻,那个地址就像圣歌一样在他脑子里回荡,于是他避难似地躲到了他以为最安全的地方。或许时至今日他仍然内心柔软,不知道当所有人都将筹码压在他身上时,他该如何行事才能不辜负所有人的期待又遵循理想。爱德华多成了他的诺亚方舟。

 

*

在那做梦般的三天后,爱德华多终于回到了他平静的日子。不会有人像疯子一样在半夜的时候敲响他的房门,浑身湿漉漉地往下滴水,金色的发丝黏在额角,可怜巴巴地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

不会有人仰头亲吻他却不得章法,踮着脚尖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还让袖扣缠住发丝,穿着半湿的白衬衣试图勾引他,结果把自己冻到打喷嚏,大清早被喊起来的时候,脾气差到三尺之内生人勿进。

还有他的那套狗屁炮友理论,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爱德华多简直忍俊不禁。如果爱德华多在马克的列表上高据榜首,那马克在爱德华多的榜单上估计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任性自负、冷血寡情,和温柔体贴丝毫搭不上边,一出现就把别人的生活搞得一团乱,趾高气昂地跑到别人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宣誓主权,撒了泡尿以后又跑得没了影。

爱德华多坐在办公桌前,一想到马克的样子就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但他最近的睡眠都非常浅,总会在半夜的时候猛然惊醒,然后屏息去听外面有没有传来什么动静,风吹动窗户的声音都能让他从床上跳起来。在又一次半夜的时候醒来,他睁着眼看了会儿黑乎乎的天花板,然后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下。他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外头的树枝拍打着窗户,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在地上。

他突然有些口渴,干脆起床,赤脚踩上木地板,去厨房接杯水喝。打开橱柜,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白瓷杯亲密无间地靠着彼此,他才想起马克的东西还在他家里没有处理掉。

于是凌晨三点,爱德华多家灯火通明,他开始大扫除了。他为马克准备的一次性牙具、马克用过的杯子、毛巾、床单、被套、枕套,穿过的衣服,拆了包装却没来得及吃的零食、喝完就放在书桌上也不知道扔的可乐罐头,通通被爱德华多打了个包扔到了垃圾桶。他都没费心去挑一挑哪些洗洗还能用。

仔细清理一番,就很容易抹去马克在这里待过的痕迹,毕竟也只住了三天,实在不是很长的时间。同居多年的情侣,要分手也不过是打包个行李的事。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当矛盾来临,热情可以轻易被浇熄,海誓山盟的冲动也逃不过磨损于朝夕相对的琐碎细节中的命运。

爱德华多站在客厅中央,环视着整洁不少的屋子,扫地机器人低鸣着从书房冲出来,直直撞上了爱德华多的脚跟,爱德华多往旁边退了一步,但这个傻乎乎的机器可能是感应部件坏掉了,又直直地撞上去再自己退一步,再撞上去再退一步,好像跟爱德华多犟上了,也不懂得碰到冲不过去的困境时应该拐个弯绕过去,非要把自己搞得鼻青脸肿。

爱德华多叹息这个东西明明是刚刚才修好拿回来的,马克第一次被这玩意儿追着脚后跟满屋子跑的时候,感慨这机器实在是太蠢了,就心狠手辣地把它拆了,装回去却动不了了,还得让爱德华多把它寄去售后。

爱德华多蹲下身,关掉了小机器人的开关,那个亮亮的小红点就在忽闪了几下后暗淡了下去,原先嗡嗡震动的声响也沉寂了下去,小东西终于安静下来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爱德华多此时才觉得自己这个屋子又安静又空旷,过大的空间就容易让人觉得冷得厉害,爱德华多搓了搓自己裸露小臂上立起的汗毛,快步走回了房间,钻入了被子里,被子拉过头顶,密闭的小空间里,热量一点一点回笼,冰凉的手足才渐渐回温起来。

爱德华多一个恍神,又想起马克是如何不喜欢好好盖被子,睡到半夜的时候总是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等他感觉冷得不行了,就往旁边一滚,毫无愧疚地缩到自己怀里,把手和脚往自己睡衣里塞,爱德华多总是被他冻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时,看着自己怀里的卷毛吐息均匀得睡得正香,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某种小动物,手就伸进他的衣服里,搁在他的胸口,冰冰凉凉的,好像心尖上捂着一块冰。不知道要捂多久,才能把它捂热起来。

马克在的时候,他总感觉一会冷一会热,一会得到一会失去,心境就好像坐着云霄飞车一样上上下下。

爱德华多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被子厚实温暖,他的眼皮开始打架,困意渐渐袭上来时,才想起爬起来的正事儿——水还没有喝。但他的四肢都惫懒,对比起外面的寒冷,口渴倒是更容易忍受的事了。或许更因为他没有勇气再次环顾自己空荡荡的房子,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住也不全是件好事情。

 

说句实话,从马克素来的斑斑劣迹来看,爱德华多没指望这次马克会把他的话听进去,真得不再来打扰他。爱德华多更倾向认为那三天的突袭,是马克某个计划的一部分,他一定有下一步打算。爱德华多如临大敌地等了一个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又过了一个月,爱德华多开始质疑自己是否看错了马克。半年之后,爱德华多终于相信那三天真的就是个意外,马克可能只是一下抽了风或者脑袋被门夹了,当他回到帕罗奥图后一切便恢复正常。又过了半年,爱德华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臆想症,一切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根本没有发生过那些事。毕竟那个在各大科技网站、媒体报道中频繁现身的意气风发的Facebook总裁实在是没法和那晚被雨淋得湿透的可怜兮兮的等在门外的流浪者联系起来。

爱德华多从那些报道中知道了Facebook发展的动向,知道了马克和他新聘请的COO有多么合拍,知道Facebook正在侵占谷歌的广告业务,并被谷歌视为最大的威胁,知道它的估值是如何一次次刷新科技公司记录的,评论家说马克·扎克伯格正在创造商业神话。这些并不是他刻意去找的,Facebook作为风头正劲的互联网公司,你只要上网满首页都是马克·扎克伯格的消息。

广告,所以马克终于学会他一直拒绝去做的商业妥协了吗?

爱德华多很难说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他倒没有“瞧吧,我总归是对的”的那种快意,反而有些说不上来的遗憾,就好像看到仰望太阳的少年终于垂下头颅,失去了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少年意气。

 

在又一个冬天的时候,爱德华多受邀去瑞典的一个小镇参加经济论坛会议,他到了那里才知道马克·扎克伯格居然是主讲人邀请来的神秘嘉宾。他又开始犹豫要不要参加了,但和他一起结伴来的朋友热情得过头,一下飞机就拉他一起上了前往会场的车,整个路程这位朋友都在喋喋不休地谈论他新投资的一个即时聊天软件,听上去他指望这次投资能创造第二家Facebook公司。

Facebook已经是所有创业者争相效仿的对象,如同比尔·盖茨的微软或者杰夫·贝佐斯的亚马逊。

让马克去演讲是个不错的噱头,马克简直就是美国梦的代名词,一个默默无闻的哈佛学子,仅凭着一个不错的点子、聪明的脑瓜以及锲而不舍的干劲就拥有了一家市值上百亿的公司。

爱德华多坐在黑压压的会场里,看着蓝色基调的舞台上,穿着gap卫衣和牛仔裤就敢上台演讲的男人,又突然觉得这么些年来那个少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在那场会议后举行的酒宴中,马克倒是少见地换上了一套男士晚礼服,那是爱德华多第一次看到马克穿得如此正式。黑色西装剪裁精良,有着低调又不失奢华的滚边,领口泛着丝绸光泽,系着黑色领结。他从二楼的台阶上走下来,水晶吊灯的光芒碎星般溅落在他的周身,蔚蓝色的眼睛如北极破开的冰层下涌动的海水。

爱德华多心脏一紧。在马克望过来前,他率先垂下眼睛,避开了马克的视线。

 

马克和卡尔顿的女儿跳了开场舞,轻快的探戈音乐下姑娘舞起的裙摆有着脉脉慵懒的风情。谁都能看的出,这个姑娘对马克有意思,她瞧着马克的眼神、划过他手臂的指尖都带着一丝欲拒还迎的调情味道,更何况在一曲结束后,她仍挽着马克的胳膊玩笑不止,大有今天我就要把这个男人带上床的意思,比较令人瞠目的是姑娘的父亲竟然对此一点意见都没有。

爱德华多用眼角观察着那对交谈甚欢的男女,有一搭没一搭和上来攀谈的人聊了两句,期间喝多了两杯威士忌,音乐转过几首,他就觉得有些闷热了,便踱步到窗台上透透气。

他的手肘撑着窗台,夜风微凉,空气中竟然飘荡过野蔷薇的香气,爱德华多闭上眼睛,芬芳气味钻进鼻翼又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冲淡了酒气,驱散了心头的烦闷,美好的东西总是能轻易让人感觉快乐,如同春风撞了满怀。

他低下头,弯了弯嘴角,转过身想要回去,却意外撞见了一道沉默的影子。

马克就站在小阳台和宴会厅的交界处,在巨大的玻璃拱门投落下来的阴影里默默无言。他的手里拿着一杯香槟,金黄的酒液在玻璃酒杯里荡漾,脸上没什么表情,爱德华多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爱德华多有些尴尬,但就这样视而不见地走开,又实在欲盖弥彰。他不确定马克是特地来找他,还只是愚蠢的巧合。

好在马克先开了口。

“我在白天就看到你了。”马克看着他。

爱德华多敷衍地点点头。

“你喜欢我介绍的Facebook新功能吗?”马克朝他走近了两步,结果一下子又靠得太近了,马克端着的酒杯几乎抵到他的胸口,爱德华多一低头就能数清马克扇动的睫毛。马克仓促往后退了半步,才觉得他应该是达到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爱德华多叹息了声,“我不用Facebook。”他直接地说。

马克的视线从爱德华多脸上移开了,眼睛在屋外的植被上逡巡,“那你该用用的,”他抿了口酒,“相比于以前,我们做了很多新的改良,我还想问问你觉得现在的广告效果如何。”

爱德华多有些想笑,他不知道该说马克是过分自信还是幼稚狂妄,好像认为仅凭Facebook就能征服一切。但马克素来大胆、坦率又无所畏惧,曾经吸引爱德华多的正是马克的这种张扬,他表现得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会牵绊住他,到最后,爱德华多为自己预言的精准付出了代价。

“恭喜你,”爱德华多只能说,“你找到了让Facebook盈利的正确模式。我曾经还担心过你们会把它变成一个慈善事业。”

马克耸耸肩,“雪莉帮助我们在盈利和用户体验间找到了平衡。”

“雪莉?”

“我新招聘的COO,是她想出服务式广告的点子。”

“真不错,终于有人帮你弄清楚了是否要在自己的网站上投放广告。”爱德华多的语气有些嘲讽。

马克显然察觉到了, “起码我能确定我不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广告。”

“你是在说广告还是在说人?”

“你想的太多了。”马克的指尖敲击着杯面。

爱德华多沉下脸,跟马克说话永远没两句就要吵起来。

“你故意的。”爱德华多突然说。

“什么?”

“你知道我要来这的对吧,这种类型的经济论坛不是你的喜好。”

“卡尔顿是我的朋友。”马克避重就轻。

爱德华多冷哼一声,“他的女儿也很漂亮,你的朋友知道你跟他的女儿勾搭上了吗?” 

马克抬了抬下巴,皱着眉,“瑞贝卡是个聪明的女孩,我很欣赏她。”

爱德华多移开视线,重重吐出一口气,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跟马克争论马克是否在追朋友的女儿有什么意思呢?好像爱德华多有这个立场去管一样。就算马克的床上天天有不同的维密超模,都跟他没有关系。

爱德华多越过马克想要离开,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金灿灿的房卡突然伸到了他的眼前,指甲修剪得齐整,指甲盖圆润透着淡粉。爱德华多转头,马克因为醉酒,苍白的双颊染上一层薄红,他懒洋洋地倚着门,“来吗?”他问。

爱德华多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患了臆想症,马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他望进马克那双幽蓝的眼睛,有融化的碎冰在其下涌动不息。

还没等爱德华多做出反应,就有人喊着爱德华多的名字向他们走了过来。

是和爱德华多一起搭飞机来的那位朋友,他们在不久前的一场招标会上认识。他身形微胖,脸颊被大厅里的暖风吹得红通通的。他动作极大地招了招手,顺便朝站在爱德华多身边的马克也打了声招呼。

显然马克也看到了,他一下站直了身体,收回了原先懒洋洋的神态,重新变得冷漠克制。他朝那位朋友点了点头,并准备放下向爱德华多伸出的手。

爱德华多眼疾手快地在那一瞬间取走了卡片。

马克迅速扭头看了他一眼,爱德华多觉得他似乎得意地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因为他很快就转过身,将手插在兜里,朝另一个方向走开了。

莱纳德从后面拍了拍爱德华多的肩,向马克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那是谁?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是什么硅谷新贵吗?”

爱德华多垂下眼睛,握紧了手,钝钝的卡片抵在他的掌心,心不在焉地回答,“你当然见过他,他今天上午发表过演讲。”

莱纳德困惑地皱着眉,“噢,上午的时候我打了个盹。你们看起来关系不错。”

 “他是马克·扎克伯格。”爱德华多有些无奈,他将房卡放入裤兜,冰凉的卡面顺着丝质的面料滑落。

莱纳德张大了嘴,瞠目结舌,表情夸张,“你的意思是我刚刚跟马克·扎克伯格打了招呼?天啊,我女儿是他的超级粉丝,你能帮我向他要个签名吗?我女儿会开心死的。”

爱德华多怪异地盯着他,“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当然记得……”莱纳德看起来极为困惑,但很快大睁了眼睛,变成了恍然大悟,他圆滚滚的脸变得更红了,看着爱德华多的眼神还有点可怜的意味,“天啊,这太久了,我都忘了,你们……哎,真是抱歉。我只是看到你们在交谈,还以为你们是朋友。”

爱德华多看多了这种眼神,所以只是大度地摆了摆手,“也不全是坏事,那场诉讼的确是让我一战成名了,还让我赚了几个亿。”他幽默地调侃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莱纳德宽厚的背,将他向宴会中心推,“来吧,让我们看看我们是不是能为你的女儿要到别的签名。”

他们重新融入了宴会交际的人群中央,然而在整个下半场,因为他裤子口袋里的那张房卡,爱德华多始终心不在焉。他一直没再见到马克,马克此时在哪的这个想法,令爱德华多脸庞燥热,他将此归结为宴会厅里的暖风实在吹得过大。并没有半点心动。

 

实用性社交法则第二条:人与人之间是既要行动又要忍受的关系。弄懂什么时候应该主动,什么时候保持被动非常关键。

 

TBC

——

爱德华多·口嫌体正直·萨弗林

马克·撩汉子一把手·渣克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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