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重山

请保持爱他们的激情。

【TSN EM】殉道者 02(反向囚禁梗 黑化)

01(戳我)

02

抵达别墅时天光乍破,Mark用胳膊勾住Eduardo的双臂将他从后备箱拖下来,挪到地下室里,这费了不少的劲。Mark的体格实在不属于健壮的一类,光是挪动Eduardo就让他感到吃力,更别说穿过那狭窄低矮的楼梯了,他想要尽可能地温柔一些,却不可避免地显得暴力。Eduardo的皮鞋在地上拖出两道明显的痕迹,他的头倒在Mark的腹部,手指垂落在地上,指甲缝里满是尘土,他的手还被楼梯上粗粝的石子划伤了,这让Mark觉得很抱歉。

他让Eduardo躺在床上,搜走了他的手机、钱包和钥匙,Mark检查了一下钱包内的东西,看到了藏在夹缝里的一张家庭合照,是在圣诞节的时候拍的,每个人的头上都戴着一顶愚蠢的尖顶圣诞帽,他的父母看上去儒雅温和,他还有一个哥哥,比他高出半个头,他站在母亲身边,一只手搭在他母亲的肩上,笑得非常灿烂。照片里的Eduardo看起来很年轻,似乎还在念高中,头发支棱着翘起,如同飞鸟。

Mark把这张照片拿出来放入口袋,他决定把这张照片藏到他的秘密匣子里,作为纪念。他还检查了Eduardo的西服内袋,为了以防万一他搜查了全身,他做的非常小心,只允许不可避免的身体接触。

他脱去了Eduardo的鞋袜,将这些和他搜查出来的东西一起放到了阁楼里。

然后拿出脚镣将Eduardo的左脚和墙角的铁管拷在了一起,铁链的延伸范围很长,足以保证Eduardo在这件屋子自由地活动。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尾,等待着麻药的药力散去。

地下室的灯光他挑选的是那种暖色调的橙光,能使人心境平和,也与Eduardo深棕的发色相称,白炽灯太过刺目,让人感觉暴露。

药劲有些过猛,昏迷的时间延长了,Mark或许这么坐了又有几个小时,他没有去计时,地下室非常安静,只能听到Eduardo平缓的呼吸声。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心跳的声音逐渐强烈起来。绑架这个男人是一场豪赌,赌注已经被押上台面,买定离手,分量足以让任何一个赌徒热血沸腾,红了眼眶,你无法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Mark现在就像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的一艘船,已经失去了导航的能力,谁也不知道风浪会将它裹挟到何处,或许下一个浪头就会让他粉身碎骨,又或许他足够幸运能被带到一座安宁的小岛。

Mark的鼻翼阖张,感到地下室的空气仍然很浑浊,虽然他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手心里都是汗水。

他预想过许多种情形,也为各种突发状况做了万全准备。而Eduardo醒来时的表现仍然出乎他的意料。

最初的震惊过去以后,Eduardo变得很冷静,毫无歇斯底里、崩溃、愤怒的表现。他就是如此值得赞誉。

“我想不出理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Eduardo将视线从脚上的镣铐上移开,直视着Mark的眼睛,他的视线很有压迫力,好像能看穿Mark卑微的心思,这种视线逼迫得Mark低下头去,“如果是索要赎金,我们家虽然有一些资产,但绝及不上你所拥有的,我相信对于我们家的传统产业,你也没有什么兴趣。”

是的,什么资产或者产业,这些简直不值一提。Mark在心中赞同。

“我小时候经历过一次绑架,绑匪通常不会像你这么安静,他们都很焦虑、狂躁,目的明确,多拖延一刻他们就多一份危险,在这种时候时间就是生命。他们也不会有心思来找一个真正能待人的屋子。”Eduardo强调着屋子里的摆设,除了没有窗户,完全封闭,这就像是一个正常人的卧室,“最重要的是,你完全没有考虑去隐藏你的身份,你让我看到了你的脸。这说明你没有想过会放了我,那么在你目的达成后,你会杀了我。”

Eduardo的声音在此时凝滞了一下,这点停顿让Mark颤抖,他怎么会认为Mark会杀了他呢?Mark甚至无法去伤害他。仅仅是Eduardo手上因为拖行划出的口子都让Mark感到自责和惭愧。Eduardo是一种象征,好像跨海而来的维纳斯。

Eduardo深吸一口气,“如果结果无法避免,你起码得把原因告诉我吧。就算跟我说了也没有损失,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我被你控制着呢。”

控制,没有,没有控制,他只是把他藏起来了。Mark的胸膛短促起伏,关于他脑海中盘旋的疯狂迷恋的情感在他舌尖跳动,但他无法说出来,说出来让他感到羞耻,仿佛胸腔剖开内脏裸露任人参观。他并不希望Eduardo认识到的是这样一个他,他是希望能表现的更好一些的。

“还是你打算就这么傻站着,沉默着,永远都不开口了?我可猜不出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不是我的本意。”Mark说。

“所以你是被强迫的?”

Mark仓皇了一下,“可以这么理解。”他委婉地表示,他是被他不理性的情感胁迫的,就好像腰眼上抵着一杆枪,将他逼迫得行进太前,已经没有退路。

“被谁?”Eduardo眼眸暗沉,“谁能强迫Mark·Zuckerberg来绑架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Mark深思了一下,“一个更有势力的人,先生,您可能不能想象您的价值。”

“我的价值?”Eduardo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个被困在格子间里被文件淹没的人的价值?我只是一个职员。”

“只是因为您本身,先生,表象的东西有时候会掩盖一个人实际的价值。”

Eduardo一侧的嘴角紧闭、上扬,露出轻蔑的表情,表示他一点都不相信Mark说的每一个字,“更具体些,如果你无法告诉我他的名字,一个姓氏如何?”

Mark犹豫着,然后最近一位与他打交道颇多的姓氏就浮现上他的脑海,“Goetz?”

“Jim·Goetz?”Eduardo厉声,“这太荒谬了,我以为你会跟我说实话。”

“我们是有些过节,但这绝对上升不到犯罪。把我干掉对他有什么好处?他能顺利获得那个项目吗?他在第一轮就被淘汰出局了!”

Mark似乎找到了方法,他顺理成章地接下去,“Saverin先生,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一个跑腿的人。”

“那么他抓住了你什么把柄?”

Mark噎声,“只是……只是一些私生活上的事。”

“他倒的确和那些鬼祟的私家侦探交往过密,但以你的地位应该有更多的处理方法。”

Eduardo的语气听上去没有那么敌意了,Mark有些松了口气,他似乎很好地将整个故事自圆其说了起来。“我无意伤害您,我只要您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甚至可以成为朋友,您有什么需要只要告诉我,我会尽力满足您。”Mark对这点倒是充满真诚。

“他是在把你拉下水,你绑架了我,你跟他就待在一条船上了,你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个混蛋了。如果你放了我,我保证决口不提你的过错,我们可以联手惩治他。而且我承诺你的名誉会毫发无伤。我能帮你找到他藏东西的地方。”

“我别无选择。”

“如果你担心我在欺骗你的话,我可以发誓,如果我背叛你,我将永堕地狱。”Eduardo的声音急促,似乎紧迫地想要让自己听起来更有说服力。

Mark短促地哼了一下,“可我不相信天堂地狱的鬼话,先生。”

“那么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等到有一天您对我足够真诚的时候,我会感觉到的,先生。”

这让Eduardo沉默了会儿,他重新打量起面前这个看起来比他实际年龄小上三分之一的卷发男人,瘦削,病态,苍白,穿着法兰绒衬衣和多口袋的工装裤,灰蓝色的眼睛很少与他直接对视,在短暂地接触以后便会受惊似地移开,这通常是不自信的表现,在谈判桌上,这样的人毫无胜算。但这个人不同,话语和眼神不同,非常坚定,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他的眼神躲避有更深层次的意义。Eduardo提醒自己不能小瞧对方,他是Mark Zuckerberg,一个创造出社交时代的男人,他看过无数关于他的报道,都与怯懦、畏缩毫无关系,那是一个自大、果决且刚愎自用的人。Eduardo端正身体,盘腿坐在床上,脆弱的床体因为他身体的移动而嘎吱作响,“所以,你是一个遵循直觉行事的人。”

“这让我获益匪浅。”

“告诉我,我该如何展示我的真诚,金钱?权利?女人?隐私?”

“真诚不需要展示,它自然流露。”

Eduardo震动了一下,“我很难想象JimGoetz究竟是掌握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能让你这样的人为他所用,你可真是油盐不进。”

Mark不确定这是否算是夸奖,他摸了摸后颈,然后又重复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请您相信,我并不是有意为之,让您受到伤害是对我非常严重的指责。”

Eduardo放松身体,好像放弃了,“好吧,虽然你不信任我,但我还是希望你相信,我的确是站在你这边的。另外,如果你再次见到Jim·天杀的·Goetz,请帮我问候他。顺便提一句,他那乱糟糟,像灌木丛一样的胡子真该修剪一下了,顶着那样的一下巴杂草,他将永远得不到任何项目。”

“好的,当然,我会转告他的。”Mark轻松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到Eduardo的脸色变了,变得僵硬且古怪,一丝嘲笑从他眼神里流露出来,瞬间,像被重击了一下,Mark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Jim他没有胡子。”

“所以这是一个谎言。”Eduardo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地下室中。

Mark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抬起下巴,有一些被戳穿的尴尬和羞愧,他让自己转过身,用最平静的语气开口,“请让我去为您准备一些吃的,培根鸡蛋怎么样?一杯热牛奶会让您的心情舒适很多,乳制品还能补充能量,您的体力损耗太多了,您还得多喝点水,麻醉剂的遗留对身体不好,得尽快代谢出去……”他一边退出去,一边喋喋不休,在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听到Eduardo再发出什么声音。

他将厚重的门关上,为了防止Eduardo逃脱,他给门上镶了铁皮,两面都装了插销,门非常沉重,推动时仿佛移动一块巨石。

在他关上门后,他听见房间内传来一声重物抛掷的巨响,正击打在那扇厚重的门板上。

他的愤怒开始爆发了。

Mark仿佛劫后余生。

 

*

Mark走上楼,来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餐。他的动作很熟练,很难相信在几个月前他从未接触过烹饪。他一直觉得为了吞下肚子的东西浪费时间毫无意义,食物不需要精美,只需要提供养分,他能健康活到今天,全依赖于他对人体构成的精准掌握。

但Eduardo不是他这种类型的人,他对摆盘的精美、用餐的舒适度和味道的微妙变化都有着近乎苛刻的严格要求,从他惯常去的餐馆就能看出来,都基本是在米其林指南上说的出名头的店家。

Mark没法做到每一餐都开车去买回来,食物放冷了不说,太频繁地外出还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Mark只有开始自己钻研菜谱,那也不是什么难事,相比于火在初始对他造成的恐慌,食物的化学反应简单到不值一提。 

但是他得独自去商场采买,面对满满一货架、各种品类的黄油、香肠、牛肉、蘑菇、芦笋、洋百合等等,他感到天旋地转,尤其是他得从数百种牌子中找到他想要的味道,简直让他心肌梗塞。材料的选择广阔到没有边际,如何知道你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那个呢?

无论如何,他都挺过来了。

他将早餐搁在木质托盘里端下去,盛放食物的碟子和杯子都是铝的,非常牢固,没有危险性。

他将门打开,确定Eduardo在离门足够远的距离,才走进去,关上门,把插销带上。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转过头,Eduardo已经下床了,此时他正在Mark为他购置的书架和留声机前转悠,随意拿着一本书翻看着,他脚上的铁链困缚着他,他赤裸的双足深陷在Mark为他挑选的柔软的地毯中,一切都显得很正确,Mark感觉一阵快慰,“来吃些东西吧。”

Eduardo啪的一声把书合上,他转过身,他还穿着旧的衬衣和西裤,在一夜的折腾里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可穿在他身上仍然完美地衬托着他修长的身形,削直的肩部线条和紧实的腰腹,他的姿态优雅从容,仿佛闲庭信步,好像并不处于方寸大小、不见天日的地下室,而是在什么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上流宴会。

他的双手握着书,平放在胸前,“在你没有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之前,我是不会进食的。我无法保证我咽下去的每一口东西,会带来什么后果。”

又是这个问题,又是这个问题,该死的目的,为什么所有行为都要有目的呢?为什么不能有冲动、激情、无来由的爱恋,非理性的热忱?Mark握紧拳头,感到一阵烦躁。

“我查看了这间屋子,我本来以为你只是随便把我关在一个房间,很幸运的,这地方还不错。但我很快发现不是,这些装修都是刚刚完成的,你还做了除味,摆设也是新的,你连标签都没来得及撕掉,没有人用过,你是前不久才采购来的。还有这些书,你一定查过我在图书馆的借阅记录,否则你怎么能如此完美地集齐整个书单?至于留声机和黑胶碟片,天啊,你见过哪个绑架犯在房间里放留声机的吗?你以为这是一场该死的音乐发烧友见面会吗?”

Mark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听着Eduardo如何一步步接近真相,“那么,你的结论是?”

Eduardo隔着那张床逼视着他,眼神锐利,好像能划破一切伪装的手术刀,在经历了刚刚一系列的事情,Eduardo终于发现自己掌握了些许主动权,而不是在被这个男人耍着玩,“所以,你正在以一种夸张的方式试图讨好我?这一切计划完全出于你自个儿的主意。”

Mark不用再伪装,他感到一阵轻松,“那么你也知道我是不会毒害你的,来吃点东西吧。”他把食物展示给他。即使是简单的培根鸡蛋,他也花了很多心思,用了西蓝花和小番茄作装饰,半熟的太阳蛋上加了点芝士,培根也煎得恰到好处,他希望Eduardo能喜欢。

但Eduardo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在得到Mark的肯定后,他的手微微颤抖,导致那本书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去把它捡起来,转身重新将书放回书架。他捏着书脊的手过分用力,纸质的封壳在他手下扭曲变形,他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因为恶心和愤怒太过支离破碎,“我认为,一切关系的开展都需要在平等的前提下进行,当你出现在酒吧时,我非常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Mark放低了眼睑,盯着自己的蓝色的拖鞋。

“我们可以按正常的交际方式进行,散散步,聊聊天,喝一杯酒,互相留个电话,成为偶尔交流的朋友,至于其他则顺其自然。我如果在外面,你的才华足以吸引我,我一直都认为您是一个了不起的天才,你明白吗?”

“谢谢。”Mark谨慎地说,他也为Eduardo话语里所描绘的图景而迷醉,但这一切都太过理想,他的身边很难有长久的朋友,好比克里斯和达斯汀,他曾以为他们会长久地留在Facebook,但他们离开且恶语相向。也许时间会让他的丑恶暴露。

“可如果我在这里的话,那么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你对我做的一切,都不会收获感激。我也不会对你产生像朋友一样的亲密情感,因为平等是一切关系的基石。而在这里……”Eduardo移动左脚,锁链相击发出沉重的声响,“我如同一个犯人。”

Mark躲避着Eduardo的视线,他的嘴角下撇,摇了摇头,“对不起。”

一种紧绷的感觉刺痛了Eduardo的胸口,“你要将我锁在这里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

“我不知道。”

“为什么偏偏是我?”他质问。

Mark笑了一下,Eduardo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东西。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笑,那个笑容短促又难看,只是嘴角的肌肉向上牵动了一下,眼角柔和了一些,就好像一闪而过的流星。然后他又恢复了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站直了身体,“我晚一点儿再来收拾餐具。”

他向门口走去。

在离开时,Mark带走了之前被Eduardo砸向门口的摆设,那是一个相框,里面是他曾经制作过的蝴蝶标本,绝对是他捕捉到的最美丽的那只,巨大的蓝色翅膀上面布满了黑黄的花纹,但现在玻璃碎了,脆弱的肢体扭曲变形,支撑躯体的钢针戳破表皮,它变得破碎且丑陋,看上去早已死去多年。

 

TBC

*

嗯~我一直不觉得马克是没有感情的人,我在另一篇文里说过,我认为马克是有情绪的人,他只是不擅长表达,过分隐匿,事实上,我认为素来感情冷漠的人,在一些真正在意的事上会更加极端和热烈。当然我不是在辩解这个马克不是变态,也不是在颂扬犯罪,这种梗OOC是肯定的,但我其实是想强化某些特质。好吧,也许我是不想看到有评论说:这不是马克和爱德华多,他们才不会做出这种事。这我当然知道,梗在标题里呢。
当然这篇的文风和梗也有很大出路,就,反正能有人看就很不容易了。希望还是有人能喜欢。
最后,躲避视线表示羞愧。


评论 ( 15 )
热度 ( 86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小重山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