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重山

请保持爱他们的激情。

【TSN EM】殉道者 01(黑化囚禁梗)

AU文,马总囚禁花朵,CP:EM,是的,你没看错,马囚花,三观不正,角色黑化,一切都是我乱编的,没有哈佛背景。群里聊的时候提到的梗,然后,我想了想,那就写吧!


殉道者

*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

Mark看了看表,七点钟的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了一个深色头发的男人,非常俊美,天气有些闷,男人将西装脱下来搭在胳膊上,衬衣的袖子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腕。他每天七点会来到这家咖啡店,前后误差不超过五分钟。

Mark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段在这里等他,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用电脑做掩饰,有一盆植株挡着他,但不会阻碍他看向柜台的视线。

男人叫Eduardo,在摩根集团上班,和大多数金融才俊一样生活规律且忙碌。

Mark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场收购会上,Mark那时候正准备把脸书以260亿美元的价格出售给微软,Eduardo作为银行方,坐在会议室后排的一个角落。会议整场下来,他几乎没有说过话,毫无存在感,但Mark却偏偏被他吸引住了。不是说他的长相有多么完美,他当然非常英俊,远超出普通人,五官好像独得偏爱,被上帝用笔精雕细琢过,但除了他的长相,还有他的气派,他的神态,他的一举一动都异常优雅,有一种迷人的风度,这让Mark完全移不开视线。

那场会议中,Mark被很多穿着西装的人围着,喋喋不休地跟他说话。有谄媚讨好的,有把他当傻瓜一样试图戏耍他的,有因为利益丧失而异常愤怒的,也有全程吐着硬邦邦的字眼以对待敌人的谨慎防备着他的。当然更多人还是打着攀附他的主意,在这张纸签署之后,他虽不再是一家上亿市值公司的CEO,但将拥有巨额无处挥霍的财富,他将成为一个行走的金矿,无数红了眼的掘金者将前仆后继地涌上来。

公司的共同创始人觉得他简直是疯了,才会以一种堪称慈善的姿态将整个公司打包出售,完全失去了创业初期开疆拓土的激情和后来野蛮收购、不断壮大的强横手腕。但Mark觉得这整件事只是跟感觉有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Facebook带给他的迷恋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虑和厌烦,他的事业反而成为了一种负累,传统的改变世界的口号不过是一句空想,他的帝国已经落在了时代的后头,成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巨型怪物,Mark觉得这个古怪的庞大的东西正一点一点吞噬着他本就稀少的生命力,像水蛭一样吸干他的精血。在意识到这点后,他的决定相当果断,斩断它如同砍断一截无用的枯枝,就好像当初创立的时候一样干净利落。

虽然他立足商界顶端摸爬滚打了近十年,但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在处理人际关系这点上,他甚至堪称笨拙。他身边的朋友大多数也跟他一样是技术出身的,惯常用逻辑思考解决问题,避免掺入私人感情。他的创业伙伴克里斯一度认为他罹患了阿斯伯格综合征或者有一点孤独症倾向,仅仅只是因为他拒绝所有的社交晚宴,避免与人打交道。坦白而言,大多数人的粗鄙和世俗让他感到厌恶,他从没有特别的喜欢过某个人。他的朋友为了让他体验所谓“真正的快乐”,在某一天的晚上给了他一张酒店的房卡,他约莫能猜出这是哪方面的惊喜。他自然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他按照被告知的时间登上酒店顶层,用房卡打开房间,暧昧不清的光线和细腻白皙的肉体让他迷惑,当肌肤相贴时他非但没有兴奋只觉得油腻肮脏,甚至被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刺激得神经突突直跳,一种呕吐感从胃部翻涌上来,他最终以一种被驱逐的狼狈姿态逃离那个房间。这一类归于正常的举动因这一次失败的尝试而被他放弃。因此,在初见Eduardo时,突然遭遇这样激烈的情感,实在让他手足无措。

在结束那场麻烦的交易后,一阵冲动让他跟随这个男人来到了曼哈顿。找了间房住了下来,他将自己掩饰得很好,他本就习惯于隐藏在人群中央。他也不是对生活有太多苛刻要求的人,他能安然生存在任何一个环境中。

Eduardo拿着咖啡准备离开,在他踏出店门的一刻,Mark才收起电脑快步跟上。他们之间的距离恰好隔着三到四个人,不至于将人跟丢,又不会紧密到被人察觉。在经过路边的无家可归者时,Eduardo会停下脚步找出一些零钱给他们。有一个流浪汉看起来跟他很熟悉了,在一些天气好的时候,那个流浪汉会为Eduardo用口琴吹一首曲子,然后目送他消失在地铁口。每当这种时候,Mark就必须躲藏在墙角的阴影里,你不能想象这些流浪者有那么敏锐的直觉,有一次在Mark想要跟上去时,就是这个流浪汉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袖,跟他胡搅蛮缠了好一会儿,即使Mark给了他100美元,他也没有立刻收下,只是慢悠悠地重新坐下去,又拿起他的口琴吹了一首邪恶混乱的曲子。Mark被他闹得烦躁,当他重新想起正事时,Eduardo已经不见了。很不巧,那天Eduardo没有去上班,Mark失去了Eduardo的踪迹,他一整天都处于一种焦虑的寻觅的状态,在街道和高楼间穿梭,甚至开着他的车冲上了沙滩。夜晚,他等待在Eduardo的住所下,直到看到那个身影出现在路灯下才心定。Mark发誓决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而那个糟糕的主意,就是在那个时刻从他的脑子里冒出来的。

否则,他又不是天生的罪犯,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那种主意呢?

但他还是控制不住。他有时候在夜晚的时候做梦,梦见小时候他和父亲去田野间玩,风压低了野草,衣服上粘着苍耳,父亲在河边钓鱼,他拿着扑网捕捉蝴蝶和昆虫,那种纤弱的昆虫在网兜间扑闪着翅膀挣扎,触角从网眼里伸出来敏感地颤动着,相比起它们在天空飞舞时,更有一种惊人的脆弱的美丽。他小心地用手指抚摸它们缩起的翅膀,指尖粘上了闪亮的磷粉。他并没有想要弄死这些小东西的打算,但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做错了,它们还是死去了,翅膀萎靡在身侧,身体瘫软,他的父亲后来教他如何将它们制作成标本。你得用针刺穿它们的脊背,然后用镊子铺展开翅膀,用压条压实,才能恢复它们生前的美丽。在他的梦里,那些被他制作成标本的蝴蝶,全部伸展开它们炫目的翅膀,迎着太阳从田野间向他飞来,遮天蔽日,铺天盖地,满眼都是飞舞的蝴蝶。黄的、粉的、蓝的、红的、白的……它们围绕着他,一圈又一圈,以一种自由又耀目的姿态盘旋,扑闪翅膀的声响好像一层一层涌动的海浪和风。他从梦中醒来,睁开眼,那些斑斓的幻象迟迟无法从眼前散去。

他想要抓住他的蝴蝶。

他在房产中介那儿登记了信息,在第一个礼拜他就接到了数十个电话,可能是银行给他开的资产证明的确颇有说服力。他中意的那幢别墅位于长岛的最西面,四周环绕着森林,不远处有几间废弃厂房,最近的一户人家开车也需要半个小时。最让人满意的是穿越那片森林就是海洋,透过别墅的窗户能看到远方闪烁的灯塔。

虽然废弃了些年月,但这幢别墅并不是完全老旧,一些基本的现代家电都有,装修是那种复古的格调,墙皮剥落的问题只需要重新粉刷一下。在他们顺着盘旋的楼梯走进地下室时,那个糟糕的主意又开始在他脑海里死命地叫嚣起来。

地下室非常潮湿,有一股霉味,但相当隐蔽,可能曾经在战争年代被用来充当过藏身所,所以会有一个破烂的马桶和一张瘸腿的椅子。更不可思议的是当Mark举着手电筒探索过四周墙壁时,他又找到了一扇门,推开那扇木门,是一个更加狭窄的楼梯,空间非常低,几乎没办法直着身子走下去,那下面通向另一个房间,比上面那间要小上一半。中介告诉他,这可能是一些异教徒用来做祷告室的,在一段时间,信仰可以是一种犯罪。

“如果觉得奇怪的话,您可以封掉它,几乎没有什么用处。”那个穿着廉价西装的男人轻快地说,“这幢别墅的价格真的非常实惠了,如果您喜欢的话,最好能快点决定,还有好几位客户想要来看看。”

Mark用手抚摸过地下室粗糙的内壁,“这儿很偏僻,难以采买生活用品,渗水的问题很严重,整幢房子都要重新翻修,前两任主人都在楼上的房间死去了,尸体隔了几个月才被人发现,早已腐败发臭,这让大多数迷信的人觉得这房子不太吉利。事实上,这房子已经砸在你手里快两年了,一直都没法脱手。”

男人露出一种被戳穿的窘迫感,“哦,Zuckerberg先生,我还有一些别的……”

Mark摆了摆手,“没事,我只是习惯多了解一些信息。事实上,我对这个房子很满意。”

男人有些喜悦,“如果您愿意买下的话,我可以给您一些优惠。”

“不用,我只有一个要求。”Mark转过身来,手电筒的光亮随着他的举动在墙壁上移动,稀薄的亮光让他蓝灰色的眼睛像望不见底的深邃大海,“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买下了这套房子。”

 

重新装修这幢房子花了不少时间,尤其是地下室的布置工作,他无法假手给其他人,只能自己亲手去做,他用了假名来雇佣那些木工和泥瓦匠,他不信任那些聒噪的工人,尤其是他们总是满怀兴趣地想要从沉默寡言的有钱主人那里套路出更多劲爆的八卦消息。

他们或许觉得这儿很适合圈养一只漂亮的金丝雀作为玩物。

这实在是很大的谬误。玩物决不能称呼Eduardo在他心中的地位。

地下室的墙壁他做了防潮隔音和加固的处理,然后贴上了暖色调的壁纸,他买了一块巨大的柔软羊毛地毯铺在地上,光脚踩上去也非常舒适,他还买了床和桌椅,布置了抽水马桶和格挡用的屏风。他打造了一个巨大的书架,他不知道Eduardo喜欢什么,就什么类型的书都买了些儿。在经过一家旧货店的时候,他买了一台留声机,又淘了几张黑胶唱片,他猜测贝多芬和巴赫总是不会出错。在那家店里他看到了些木制的小雕塑,然后突发奇想买了刻刀和小块的黄杨木。

 

等一切布置好了,又一个多月过去了。

正是现在。他的怀里揣着一块浸透了乙醚的手帕用袋子扎紧,除此之外他还准备了注射用的麻醉针。他的心情既忐忑不安又兴奋不已,一整天都有种脚踩在棉花里的不切实感。

他跟随Eduardo来到一家酒吧,每周五的晚上Eduardo都会和同事来这里放松一下。这个酒吧并不吵闹,是那种既有吧台又可以吃正餐的地方,音乐轻柔,满漾着暖色调的灯光,悬挂下来的玻璃灯盏格调高雅。

Mark将自己躲进一个昏暗的角落,点了一杯长岛冰茶。

Eduardo和他的同事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喝着威士忌。Mark的视线时刻胶着在他的身上,他握着酒杯的手修长白净,天生就应该用来弹钢琴,非常适合在黑白琴键上起舞,水珠就在他的指关节处滴落。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瘦削的手腕搁在黑瓷吧台的边缘,修身暗纹的白衬衣松松解开两颗纽扣,在谈话时边听边发出笑声,身子微微晃动,腰身舒展,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过沾了威士忌后湿润的下唇,看起来简直无与伦比。

那双藏匿银河的眼眸微微转动,状似慵懒又随意地扫过酒吧的一切,然后停留在一处不起眼的位置。

他们对视了。

Mark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慌乱地垂下眼,又急又忙地端起桌上的鸡尾酒。要冷静,你太紧张了,Mark安慰自己,从Eduardo的角度是看不到隐藏在黑暗中的自己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抬起头,吧台处却只剩下了Eduardo的同事。

Mark吓了一下,他猛地站起身子,扫视过整间酒吧。在来之前他就挑选过,他坐的这个位置是整间酒吧最好的,既能饱览整个场地不遗留一处细节,又足够隐蔽,很难被人察觉。

但现在没用了,再好的位子也没用,一切都糟透了,他只是疏忽了一下,就把人给弄丢了,他的一切计划都泡汤了。

他心灰意冷又恍恍惚惚,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眼前坍塌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Mark Zuckerberg先生?”

一阵低沉醇厚的男声在他身旁响起,透露出一些喜悦的情绪。

这个声音像甘泉一样在Mark心内流淌过,如此优美迷人。

他转过头,Eduardo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呆住了,不敢相信。

“真的是您吗?我在之前的微软收购会上见过您一面,您可能不记得了,但我有幸能够旁听整场会议,您对我的震撼非常大。”

Eduardo转过身,在他的对面坐下,一切都像魔术一般,他的眉眼明亮,神态柔和,暖色调的灯光为他的五官镀上一层灿金的边缘,除了他本身,其余一切都隐匿于一片暗色调之中,这美妙的图景让Mark想到了伦勃朗的油画,他用黑暗绘成光明。

“我是Eduardo Saverin,就职于摩根大通银行。”Eduardo向他伸出手。

Mark犹豫着伸出手,飞快地与他接触了一下又缩了回去。“我是Mark,Mark Zuckerberg。”

Eduardo并没有感到被冒犯,他自然地将手收回来,微微笑着,“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您,我跟我的同事正好来这儿喝一杯,看到您了,所以来跟您打声招呼。”

“不,不,这没关系。”Mark结结巴巴地说,他感觉这间酒吧真是太闷热了,又或许是Eduardo本身让他心神恍惚。

“我想说您的急流勇退真的非常让人佩服,很少有人能有您这样的魄力。”

“噢……”Mark的脸有些发烫,手脚都不应该如何安放,“谢,谢谢。”他说。

“您在那场会议上的发言也让我印象深刻。”

他说了什么?Mark有些迟钝,他好像是被逼着胡乱说了些什么,但看在上帝的份上,他的脑子没有半分留给过那场会议,他只想着这个男人了。

也许是Mark迟迟没有回应让这场对话无法继续下去了,Eduardo的表情有些尴尬,他的身体向后退去,表露出一种离开的姿态。

“如果打扰了您的话,我很抱歉,我想我应该……”

Mark却猛地摁住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Mark抬起头,直视着Eduardo的眼睛,“你愿不愿意和我出去走走?”

“嗯?”Eduardo有些讶异,他皱了皱眉,“您的意思是?”

Mark松开手退回去,清了清嗓子,假装自然,“我的意思是,我假设你有兴趣听到更多关于这场收购的事。”

Mark灰蓝的眼睛死死盯着Eduardo的脸,直到他看到这张脸上绽开一丝轻微的笑意,悬起的心才放下去。

“我很荣幸。”他听到这个男人说。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很多了,他们从酒吧出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多数都是Eduardo在说话,Mark将他领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这里是Eduardo回家的必经之路,唯一一处没有路灯也几乎没有行人的地方,他的车就停放在这里,他原先打算跟踪Eduardo到这里就动手,一个喝醉的人会比清醒的人要好掌控。

而且现在这个人对他毫无防备之心。

夜色凝厚,沉重的铅块一样的云堆积在城市上方,遮蔽了月亮和星星。

“您能谈谈您当初是怎么想到脸书这个点子的吗?能将一个常见的社交软件做到这种规模实在是不可思议。”

Mark摸了摸鼻子,有些赧然。“嗯,只是当初哈佛没有一个成规模的社交软件,有一个晚上我看到了我们宿舍的Facebook,我觉得这很好,然后这个点子就跳出来了。”他胡乱地说,视线漂移着,他们离他的车越来越近了。在快到的时候,Mark指着路边的一个角落说,“那儿好像有一只受伤的猫躺着。”以他对Eduardo的了解,他对弱者总是有一种愚蠢的关爱,受伤的猫咪这种点子再完美不过。

“在哪儿?”Eduardo扭头看过去,夜色太深了,他很难分辨那儿有什么东西。他弯着腰走过去,然后感到脖子处一阵刺痛,用什么东西捂上了他的鼻子,一股刺激性的气味扑面而来。

为了以防万一,Mark用了两倍的剂量。控制住Eduardo不容易,考虑到Eduardo甚至比他还略高一些,而且Eduardo热爱运动,虽然看起来削瘦实则体格健壮,挣扎起来的时候力量不容小觑。

但Mark也不差,他的击剑坚持得很不错,而且为了这一刻,这段时间他还加大了运动量,模拟了无数次,更何况他只要坚持住一两分钟,没道理不可以。

Eduardo很快在他手下彻底陷入了昏迷,Mark有些吃力地将他抬到后备箱里,用浸了水的牛筋绳绑住他的手脚,用干净的布塞住他的嘴。

干这一切的时候他竟然异常利落且平静,毫无生涩感。他为自己骄傲,他或许天生就有这种天赋。

在干完这一切之后,他的双手才开始战栗,眼眶热辣不已。

他的车飞驰在连接曼哈顿和长岛的那座桥上,车窗开着,腥咸的海风从车窗里刮进来,他的心脏狂跳,肾上腺素飞飙,海浪前仆后继地拍打着礁石,他将油门踩下去,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射出去,风刮在他的脸颊上如此狠辣疼痛,但他内心从未有过的畅快愉悦。

他的蝴蝶就被困在他的车箱内。

TBC

马总真是标准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开头的诗来自博尔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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